Jater 和 胖花瓜

跳入水花

又一夜輾轉難眠,
在深潭白水花中翻來覆去。

「唷齁~ 我要回去了。收繩!
然後我乾脆的一蹬。沒有帕~ 或 涮~的入水聲,耳邊只有轟轟轟轟轟,彷彿它是宇宙中的唯一。我試著睜眼看看,全是白的,跟聽覺一樣;若想試著移動身軀,也沒用,任它擺布吧。在瀑底的世界,存在是沒有意義的,感官麻痺,更遑論行動的自由。

一秒,兩秒,三秒。終於被拉出白水區,終於可以再次滑動手腳了。兩腿一夾,雙臂輕輕往邊上一推,順流回到岸上。

前些日子的某一天,對溪水的想像在腦中變得十分鮮明。儘管很久沒有在溪中與水流搏鬥,但這些想像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晰而充滿邏輯。

或像是這齣,八米瀑布垂直注入潭中,在白水外我仍不幸被迴流帶到。在被拉下去前有一秒可以換氣,隨後4秒又進入了白水主宰的世界。第五秒可能可以在某處探出頭,並開始進行圓周運動。第一個週期,可能可以試著突破並沿切線脫離軌道;第二個週期,可能可以再試一次;進入第三圈時,因為換氣不足,漸漸地失去浮力;或許還有機會在第四個週期跟隊友交換彼此無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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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意外在離山這麼遙遠時,卻能對岩稜上的風與霧、崩壁上的滾石、溪中的流洵,林中松針的滑動有著如此鮮明的感知。也納悶現在張開雙臂仍有山風拂過的觸覺,以前感官又為何被蒙蔽?

而獵人能聽風說話,讓泥土告訴他路往何處,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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