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ter 和 胖花瓜

海風

Dear Jater,

10/30
      最近幾日清晨有雨,雨水帶走了平時久久不散的霧靄,約莫十點左右便有陽光露臉,到了下午更可以看見整片藍天。我的生活逐漸上了軌道,早晨六點半起床,八點到辦公室。週一與週五往往待到傍晚時分,二三四則規劃兩三點便離開去運動。

從家裡出發,接上濱海自行車道向東跑去,是往Sanctuary climbing gym;忘西跑
則往Monterey市區與Pacific Groove。往不同的路走,我會分別選擇訓練長跑或訓
練攀岩。今天是禮拜二,攀岩的日子。
                                                                                
      告別了家中兩隻不甚秀氣的胖狗,我往海邊跑去。今日太陽好暖活,於是我將外衣脫下只留了一件長袖的排汗衫。不知是不是這身輕便的衣著,還是略帶溼氣的陽光,我嗅到的竟是台北河濱的味道。或許是思念吧,因為我的理性告訴我這裡風無論觸感與氣味都應當是與家鄉不同的。屈指一算,離開台灣也將近一個月了,歷經一個禮拜的新鮮,一個禮拜的顛沛,又花了兩個禮拜終於穩定了下來。其實知道你們都好,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很好,也能享受著邊單調的生活,就是想到還4個多月才能與你相見,便恨不得時鐘轉快些。儘管每天看著記著我們的大計劃的月曆,我偶而還是無法抵擋思念瞬間湧上心頭的衝擊。這間刻,往往有一陣從海的另一頭吹來的風,吹冷了我的臉,也吹皺了心頭的波浪我。只想聽聽你的聲音,跟你說說話。然後,我會繼續往岩場跑去,因為那裏離我們比較接近吧。

***

11/9
       我問風中的精靈
       是不是能帶我探訪睡夢中的你?

       我每每和風對話  它聽得懂我語言
       它從大海的彼端吹來
       聯繫六千四百英哩的思念

       曾經 往托莫灣的夜裡
                風兒告訴我要相信 然後穩穩前行
       曾經 往黃金谷的艷陽下
                風兒提醒我夢就像大海藍的那樣燦爛

       我將再次踏上往岩場的路
       沿著Monterey離海最近的那條
       離風最近的那條
       也是離你最近的那條

***

11/17
       Monterey天氣漸漸的冷了,而天也黑的早,傍晚時分已不適合運動,
       但若把握禮拜天中午的陽光,漂亮的海岸線會向你招手。

       最近我密集地在修改期刊論文的草稿,花費相當大的精力。
       外加努力維持訓練,竟發現沒有能抽離或思考時間。     
       若把做研究比喻為毒品,似乎有時也甚是貼切
       做了一陣子,感官麻痺,除了會做研究外,就怕忘了自己是誰。

***

 11/23
      昨晚我想起來美國前,我們抓緊機會跟上的今年的中嚮。
      在離開太平谷後的岩稜上,我們不時要用力扳開佔據瘦小稜線的杜鵑。
      又不時要想法子翻越具暴露感的大石。
      當因我費盡力氣而挺直腰桿稍稍喘息時,我好享受陽光與暖風。
      於是我親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真真切切的感覺自己存在的事實。
      跟山相比,我們確實太渺小,是科學上理所當然被忽略的第七個order
      但當時,我體會到自己的存在是無比的真實,是不可被剝奪的。
      我感覺到自己腳用力踏在斜斜的石頭上,
      手輕輕地扶著一從杜鵑,
      聞到松針被太陽烤焦的香味,
      聽到風呼呼吹過。

      這種感官的敏銳狀態,是在台北吵雜繁忙的日子裡鮮少體會的。
      當然現在在Monterey也是,除了有時我專心沿著海岸奔跑時。

      思索的命題是,
      爬山時這種純粹的幸褔是否來自領略到自我不可被剝奪的存在?
      無論我們的存在是否具有強大的外在影響力,我們對自己存在的
      事實感到無比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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