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ter 和 胖花瓜

最後一段在台灣的日子

今天是終於出發的日子。
先前幾個時辰都在跟不同的人相聚、道別;不同的人但都同樣重要。那是一段算完整的約赴,不疾不徐,可以好好地對坐在餐桌前講講話,看清對方的臉,還有好好地道聲再見。甚至在路上巧遇的,在對話框中唐突相約的,好久不見或是每週膩在一起的,總之雙眼總有機會好好看看那些惦記在心頭的人。在這個段落,重要是主觀的,我深覺幸運只因被不斷翻動的記憶沾染溫潤,記憶不總陳舊了,而是注入清澈沁新的涼泉,好讓人們的連結更有時間的韌性。我便帶著這些韌性,放心的往時間的下游流去,因為知道,再久再遠,我都不會迷失,都找的到他們。

別離的次數不斷為我理清他所說的不可承受之輕的部分,那些輕的事變得越清晰,不能承受得盲區就變得越模糊,而人們所付出的別離的次數,加諸時間的洗鍊,還有無數次的將表皮傷後而癒,癒後又傷的狂悲狂喜,終於也慢慢將我引入一面較清緩的向陽坡,遠離那段嚮往荊棘叢紫帶遺留的幻夢與迷茫。我終於可以問心無愧地瘋狂投入,投入傾心的惦記,長夜的思念,然後在笑淚中睡去,在熱夢中想望,然後就此甦醒,在那有綠蔭金陽的早晨,我的思念飽滿,但絕無牽掛--終將帶著愛的份量的自由生活。多麼令人嚮往!


2016,10,3 

寫於東京羽田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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