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ter 和 胖花瓜

善瑛和我

親愛的胖花瓜:

我認識了各式各樣的人們,有幾位我們相許未來的日子,
他們被我留在美好的記憶與想像的明天裡。

但很奇怪的是,只有其中一個是能夠讓我自在的傾心訴說,
從雪冬的第一次見面,至艷陽夏日的道別,始終如一。

我想是因為同樣來自東方的緣故,對許多事的價值觀無須被重新琢磨或臆測,我們總很快能理解對方的意思。如果 和西方朋友的對談總像初探寶藏一般驚喜,那跟東方朋友的相處就像回家,內斂而安穩,舒服自在。


鄭善瑛,韓國人。
二月的時候她做韓式炒飯。






















第二次離開里加時,我們相約共處的小下午,吃她最喜歡的俄國點心:拿破崙蛋糕,坐在大窗戶下聊天。過去四年,她在莫斯科念俄國文學,會說流利的俄文。我喜歡聽他在中央市場和老闆娘對談。

我和善瑛都是一個人旅行,都背著一個大背包和小胃袋,都來自太平洋西岸。在拉脫維亞這個地方,我們的共通點算很多的。我們無話不談。講話的時候,她總是會聽我把話說完,我也聽得懂她說的每一個字。


第三次離開里加,這次我不會再回來。
我們一起漫步在舊城的地磚,買了我發現的秘密點心鋪蛋糕,一人一枝草莓聖代,再慢慢走回宿舍。微風和太陽搭配的正是舒服。

她問我,旅行的時候會不會孤單 ?
這個問題被問過很多次,過去幾個月我總回答:不會,因為路上總遇到很多人。在那些容易滿足的日子裡。

但今天頓時覺得答案也許會因時而異了。

善瑛說,她不會,她喜歡和自己講話。雖然我還是不太能體會她的意思。
夏天到了,雖然在一個沒過去的地方卻同樣有著每年期待的季節,是不是因此一個人旅行開始便得孤單。因為同一個太陽提醒著回家的路。

我想了想,回答,雖然和之前不太一樣,但我想答案還是不會。我也喜歡對自己講話,講話的時候想像著有人在聽。


就像現在你在聽。

                                                             Jater
2013,5,27 五月雪結束,蒲公英都掉光了






二月的某個晚上。左至右是:安玟洙、鄭善瑛、Gulmira、Jater。
玟洙也是韓國人,Gulmira 則來自烏茲別克,是善瑛的室友。



最後一次見面,她抽出一張韓國鈔票說要給我。
她說在韓國,這代表祝福好運。
我小心翼翼的放入重要的袋子裡,一袋滿滿都是祝福。





                                           






她說,她很確定我們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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