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ter 和 胖花瓜

Stars falling

親愛的胖花瓜:

你是否有在大雪中仰望著頭,看一片片輕柔雪花親吻臉頰?
好像繁星緩慢的靠近,是一種被擁抱的感覺。

我看到一隻快樂哈士奇在雪地上玩耍,想著台灣那些可憐的哈士奇們熱慘的樣子。
每天早上,我會經過一顆沒有葉子的樹,上面有30隻巨無霸麻雀。印象中我還沒在這裡看到任何一片葉子,葉子只有在沙拉上遇見。

我今天去上了一個歷史課,有一種興奮且幸福的感覺,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學歷史,可惜這個老師有點無趣,她以每秒20個字的速度講話三小時,投影片16張,整節課坐著。
這課名叫做 A History of Ethnic Minorities of Latvians 。
為了說明現今拉脫維亞人種比例,第一節課劈哩啪啦的把拉脫維亞歷史介紹完了,來龍去脈還沒搞清楚,但重點倒像用螢光筆畫完了,有點像上國高中的課,不斷的年代、紀事、重點議題,實在是無聊的演講。

可當我正在想要怎麼搪塞這堂課的時候,你會告訴我 "那就好好享受學歷史吧!" 對,我應該要的。

這是老師今天給我們看的影片:History of Latvia


是一個極為精簡但有趣的 overview。片中的拉脫維亞人似乎被描繪的毫無性格且從未離開 (是不折不扣的祖先)。疑惑的是,這個人從頭到尾像一張白紙,只是地上的家園多了許多歷史殘骸。

銘記前幾天我看到了他們的國歌時,也有同樣的困惑。內容是這樣的:


        Dievs, svētī Latviju! (God, Bless Latvia!)

     Dievs, svētī Latviju,                God bless Latvia,
     Mūs' dārgo tēviju,                   Our beloved fatherland,
     Svētī jel Latviju,                      Do bless Latvia,
     Ak, svētī jel to!                        Oh, do bless it!

     Kur latvju meitas zied,            Where the Latvian daughters bloom,
     Kur latvju dēli dzied,               Where the Latvian sons sing,
     Laid mums tur laimē diet,        Let us dance in happiness there,
     Mūs' Latvijā!                            In our Latvia!  



你看的到其中多的是祈求和平的氛圍,這個民族似乎真的屬於受者。
動盪的年代裡,我想像過去的爺爺奶奶們唱著我們的國歌與國旗歌,隨著旋律的一字一句飛揚著鼓舞與振奮,真是明顯的軍事主義領導出生的國家。而拉脫維亞呢,我相信就像她唱的: Dievs, svētī Latviju! 
如果過去的我們需要的是信心,那他們要的應該是安慰吧

老師說這裡是一個處於邊界的國家,也許由於位置的導因,歷史上 Baltic region 總是東西歐的交界,與Belarus, Poland, Ukraine 一樣,許多地圖都在這畫上兩種顏色。

我深深記得,<帝國> 中的一頁文字,Ryszard Kapuscinski 將觸發邊界的想像做了這樣描述:

     見證衝突,見證苦難,見證希望。

簡單來說,邊界是衝突,衝突在邊界。


國與國的邊界、東西帝國的邊界、城市與鄉村的邊界,森林與草原的邊界、我家跟你家的邊界、男生與女生的邊界...

邊界似乎是矛盾的 (絕對不可能是中立),是未了解的,因此位於邊界的國家總是紛擾不斷,這給予了他們宿命般的憂愁性格;這位演講老師所講述的歷史也都帶著一則則被迫授予的橋段。這歷史深深烙印在民族的潛意識。

而到很久的後來,這些邊界的民族若是有了一點點的自主與行動,都將會是一件舉國歡騰、名留青史的大事。1991年拉脫維亞的獨立就有這樣的味道。這也令我想起在 Yerevan, Armenia 的自由廣場, 是在尋求自由與獨立的時代留下的傷痛地點,多麼重要甚至令人驕傲!  
同行的台灣前輩說這一點都不算甚麼。但對於一個邊界而言,這樣的濃度就夠嗆鼻的了。這是見證衝突與苦難之後到來的希望。



你知道嗎?
當雪花迎面直落在我的臉頰時,我最想要下一秒就告訴你。

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還是了解著彼此。
晚安,另外一件大事下次再寫。
我愛你


Jater   2013/2/5 一樣陰冷的夜晚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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